等到衛國和向東回到家後，飯菜都準備好了。

家裏的房間有限，晚上衛國和向東只能在一個屋裏湊活了。

“枕頭接住。”話音未落，向東飛過來一個枕頭。

“嘿，居然學會偷襲了。”衛國一個轉身接住。

“說說吧，看你憋了一肚子話。”向東從櫃子裏又抱出一床被子。

“看出來了。”衛國回到。

“這事不難，你這臉上全寫著呢！是不是和石料廠有關？”向東倒了杯水。

“這你也猜出來了。”衛國接過水杯。

“還用猜嗎，從見到我到現在，你一直都在說那個石料廠有多好多好。”向東邊比劃著邊說到。

“那你既然都猜的差不多了，那我就直說了。”衛國回到。

“直說直說，咱倆沒什麽可繞的。”向東擺擺手。

“我這次來，是讓你跟我一起去那個石料廠工作。”衛國認真的說到。

“我跟你走？”向東指了指衛國。

衛國點點頭。

“你哪來的自信啊，還專門跑一趟。”向東打趣到。

“因為在那裏，我們在部隊裏學的東西都能用的上，我也不確定你能跟我去，但有一點我能確定，你和我都喜歡爆破。”衛國回到。

“更正一下，我喜歡的比你多。”向東開始摳字眼了。

只要是向東開始摳字眼，那就意味著，這事有六成的幾率能成了。

“行不行給個痛快話，不行我明兒一早，趕最早的那班車回去。”衛國質問到。

向東低頭想了一會兒，轉身就出去了。

“這幾個意思啊，怎麽半年沒見還學會轉頭走人了！”衛國小聲念叨著。

旁邊的臥室裏，向東和媽對面坐著。

“想去？”向東媽問到。

“想，但是又不放心您和麗麗。”向東回到。

“這傻孩子，有什麽不放心的，你在部隊的那幾年，我和麗麗過的不是也挺好的，忘了以前媽跟你說的什麽了？”向東媽一臉慈愛的瞅著眼前的向東。

“心裏想幹什麽就去幹。”向東回到。

“對，自從我和你爸出了那回事故，你爸走了以後，我就決定，你和麗麗只要是不往歪道上走，想幹什麽就去就行了，媽不會阻攔你們。”向東媽回到。

“那媽，我這要是去了，回來看您和麗麗可就不方便了。”向東說到。

“你都這麽大了，還是男子漢，總窩在家裏算個什麽事兒，出去闖闖挺好。不過媽有一句話要提醒你，不管幹什麽事，失敗也好，成功也罷，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。”向東媽囑咐到。

“媽我記住了，您休息吧，天不早了。”向東起身出去。

就在衛國想出去找找的時候，向東這小子又呲溜一下子出現了。

“幹什麽去了，怎麽一句話不說就閃人了。”衛國追問到。

“剛剛你說的事兒，我想好了。”向東回到。

“想好了？合著你剛剛出去是想事兒去了？那說說吧，怎麽決定的？”衛國問到。

“今兒我那些貨你也看見了，什麽時候買完什麽時候跟你走。”向東說到。

“貨？就你今天擺那的衣服？”衛國隨便指了個方向說到。

“對，我那貨都是花錢買的，就算是答應跟你去，我也得先把這貨給處理了，不然堆在家裏也不行啊！不能讓我媽和我妹去練攤，這事我可幹不出來。”向東搖搖頭。

“那你這話的意思就是，只要是衣服賣完，就跟我走。”衛國反應到。

“對，我剛剛出去是找我媽說這事去了，我媽支持我的決定。”向東說到。

“可以啊，阿姨這覺悟夠高的，這就說通了。”衛國的高興掛在臉上。

“行啦，我媽又不在這，拍馬屁的話少說點，想想怎麽幫我處理這些貨吧！”向東提醒到。

“這事兒不難，忘了我進部隊前是幹過什麽了？專門練攤的，不來噓的，練攤我算是半個行家。”衛國回到。

“行，說的是不是大話，明天練練攤兒就知道了，睡覺。”向東回到。

“別介，這才幾點，說說，你是不是也打心眼兒裏想去，好長時間沒摸風鉆，沒聽見爆破聲了吧！”衛國打趣到。

向東翻了個身兒不想搭理他。

“喲，急了，說心坎兒裏了，不用不好意思，在進這石料廠之前，天天晚上做夢都是咱在部隊的事兒。”衛國說到。

“那你做夢跑圈嗎？”向東接上。

“能不跑嗎，還都是十公裏的那種，沒給累死我。”衛國回到。

“那你這還不誇張，我有一次鬧了個笑話。”向東坐起身來，半靠在床頭，這個話題顯然引起了共鳴。

“怎麽，你鬧什麽笑話了？”衛國把枕頭立起來靠上。

“也就前兩天，我夢見緊急集合了，好家夥，閉著眼睛就開始穿衣服，抱著被子就要往樓下跑，要不是我妹聽見動靜起來，我就到樓下了，說不定第二天這一片就出了名了。”向東比劃著說到。

“正常，剛退伍那陣不習慣正常，我還堅持跑了三個月的早操了，天天早起去跑，整個胡同的人都見怪不怪了。”衛國說到。

“也不知道老李怎麽樣了。”向東念叨著。

“營長啊，還能怎麽樣，沒猜錯的話，咱走了以後，又一批新兵蛋子到他手下了，跟當年帶我們的時候一樣，再帶一批。”衛國比劃著。

“還真是應了那句：鐵打的營房，流水的兵。”向東回到。

“這句話說的好，這句話說到點子上了，上過工程兵學院的就是不一樣。”衛國打趣到。

“得了吧，還拿這事埋汰我呢！你說這麽多年，我還以為你們不知道呢！”向東笑著說到。

“我們是文化程度沒你高，但是我們又不傻，人家工程兵學院畢業的，進部隊最低從排長幹起，你倒好，直接進了新兵連。”衛國反駁到。

“不聊了不聊了，休息吧，明早還得早起去占攤位。”向東說著就把燈關了。

“說好了，買完這些貨就跟我走。”衛國提醒到。

“知道了，你這都重覆多少遍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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